近日，筆者所在社區開始實行“門禁”制度，業主進出社區都要“刷卡”。據瞭解，如今的“門禁卡”已被越來越多的社區所采用。百度“門禁卡”這個詞充斥著商傢的廣告，“門禁卡”已經成為一個行業。此外，一些媒體也高度贊揚瞭使用門禁卡的社區治安的改善。當然也有報道抱怨這種“門禁”制度，比如門禁卡容易復制，門禁卡使用帶來的不便，物業乘機亂收費等等。然而，沒有多少人否認門禁卡在公共安全方面的好處。不難看出，“門禁卡”實際上是當前公共安全問題的產物，反映瞭當代中國基層社會管理效率有限的無助。

今天，對於許多社區來說，保安、防盜窗、防盜門、攝像頭，加上這張“門禁卡”，真的可以說是銅墻鐵墻。然而，更不用說防盜效果瞭，在這種環境下，業主是否真的“無憂無慮”、“歡心鼓舞”？當老人們談論“夜不閉戶，路不撿遺”時，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個幻想故事。那麼，如何實現殘留在老年人記憶中的社會狀況呢？它對當代中國的基層社會管理有什麼啟示？

在費孝通先生的《鄉土中國》中，我們似乎能找到一些答案。中國傳統的基層社會基本上屬於封閉的小農社會。它依靠一套完整的宗法制度來實現社會穩定。一般來說，一個傢庭是一個村莊。由於族長負責社會管理和社會教育。就公共安全而言，在這個典型的熟人社會中，社會流動很少，互動也很少。當世界平坦時，小偷一進來，就會被村裡的大小老少盯上。如果村民學得不好，族長會組織族長開會，從訓斥到鞭打，甚至把他們趕出門戶。更重要的是，族長有權直接把“不服從的孩子”綁在河裡淹死。在戰爭年代，這些村莊通常會進行有組織的自我保護、建築圍城、武裝等。當年的湘軍，其實一開始就是當地的團勇，大部分都是同村同族。其實湘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宗法制度下的產物。我們常說，中國是一個皇權專制社會。所謂“普天下不是王土，率土之濱不是王臣”。然而，中國傳統紳士統治下的基層社會與西方莊園貴族統治下的基層社會大不相同。當然，也有人認為，這種“夜不閉戶，路不撿遺”的“大治”秩序隻會出現在專制社會，不可能出現在開放社會。也許不乏道理。然而，在非戰爭時代，中國傳統基礎社會的有序管理是我們不能忽視的事實。也許我們不同意也不能復制以前的方法。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在中國傳統宗法制度下的基層社會已經消失，新中國成立初期的農村公社制度已經解體的背景下，中國缺乏基層社會管理。迫切需要建設公民社會的管理體系是我們必須面對的現實。這是當代中國治安問題突出的重要原因，也是“門禁卡”普遍存在的關鍵。

需要註意的是，中國傳統的基層社會管理模式以熟人社會為背景，以一套完整的儒傢倫理為支撐。孝道、忠誠、禮貌、正直和恥辱是深深紮根於人們心中的信條。它所有的系統設計都圍繞著這一點。有瞭這樣的保證，中國傳統的管理體系才能真正發揮作用。隨著當代中國城市化建設的快速發展，在不斷突破熟人社會的范圍內，一些新社區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傢庭群居。此外，雖然新儒傢正在努力重構新的儒傢理論，中國傳統文化也很受歡迎，但儒傢倫理在新階段仍處於非主流階段。那麼，當代中國基層社會管理需要什麼樣的倫理來支持呢？一是民主，二是自由，三是相愛，四是公平。民主是提倡“主人翁”意識，對維護社區治安負責。自由就是大型限度的方便業主，不要到處設防，讓大傢自危。互愛就是提倡友愛互助的社會文化，不要陌生。公平是為瞭確保弱勢群體的基本權益和基本生活，每個人都有權打開幸福之門。

不難發現，“門禁卡”是短期內應對公共安全問題的有限途徑。然而，它當然不是一個長期有效的策略。和諧社會，到處都是銅墻和鐵墻。每個人都不能談論幸福。今天，當“門禁卡”流行時，我們必須反思它。